引言
年8月29日,玻利维亚*府开始实施号法案,国家货币实行贬值,一个统自由的汇率开始建立起来,所有的价格和工资调控全部停止,公共行业的价格普遍提高,*府开支大规模缩减,*府雇员的实际工资进行了削减。
法案中唯一的一项非正统条款是暂时停止偿还玻利维亚的外债。由于物价上涨,投资停滞,这使经济陷入严重萧条时期。由于国家实行封锁,公众罢工的企图未能实现,普遍希望尽快结束过度通货膨胀的愿望也支持帕斯埃斯坦索罗实行经济改革。伴随着惊人的财*赤字,人们迎来了税收的重大改革,这似乎又回到了70年代的“马斯格雷夫委员会”顾问团提出了许多税收建议条款。强制附加税很快开始执行,国家再一次开始积聚剩余资金。
紧接着,帕斯埃斯坦索罗开始对国家官僚主义机构开刀。由于天然气代替锡而成为国家的主要出口产品,尽管玻利维亚生产的锡投入大、品质差,但玻利维亚矿业集团根本就不在意。正是帕斯埃斯坦索罗最初建立了玻利维亚矿业集团这个机构,现在他又下令解散这个曾经红极一时的国家机构。对玻利维亚矿业集团的改革也就意味着削弱劳工工会的力量。在—年间,工人的数量由3万缩减到人。甚至玻利维亚国家石油垄断公司也被迫解雇名工人,使其人数缩减到人。这不仅削弱了玻利维亚矿工工会联合会的力量,也使玻利维亚矿工工会联合会在国家*治经济生活中不再发挥重要作用,这是自从20世纪40年代以来的第一次。这些变化导致玻利维亚矿工工会联合会领导人胡安莱钦的退野,并于次年不再担任玻利维亚中央工会的任何职位。自年以来,作为民族主义者革命运动*3位主要领导人之一的莱钦的退出表明,他们开始失去了有组织劳工运动的领导权。力量大减的玻利维亚矿工工会联合会由托洛茨基派玻利维亚革命工人*领导人接管。同时,由吉纳罗弗罗雷斯领导的农民核心联合组织“玻利维亚农工协会联合会”现在成为玻利维亚中央工会中唯一最重要的组织。
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国际锡矿市场上的持续危机帮了帕斯埃斯坦索罗的大忙。年10月,由32个国家组织发起的国际锡业理事会出于保护锡价的目的而宣告解体,进而国际锡市场崩溃。将近半年的时间里,伦敦矿业市场上没有锡买卖发生,即便是世界最大的锡生产国马来西亚,也被迫关闭个锡矿,解雇名工人。按照世界标准,玻利维亚生产的锡质量差,而投入高,根本就没有市场。既然玻利维亚锡矿石成本高,20世纪70年代才投入生产的冶炼厂效果不佳,玻利维亚所冶炼的锡如同其毫无进展的矿石生产一样根本找不到市场。结果导致这个投入巨大的联合产业在20世纪80年代末完全破产。无论*府如何努力,玻利维亚也无法在产品过剩的世界市场上卖掉自己的锡产品。因此,来自全国各界的绝食斗争、全国总罢工、设置路障以及各种抗议活动对矿工来说也都无济于事。当帕斯埃斯坦索罗镇压抗议,并将领导人投入监狱时,也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强烈反抗。
但是以经济增长、社会苦难加剧为代价的所谓的新经济计划,还是在*治和财*上取得成功。失业率攀升到20%以上,传统的矿业中心奥鲁罗和波托西地区陷入了严重的经济衰退。如同20世纪50年代一样,美国的援助对于缓解玻利维亚*府所面临的危机起到了关键作用。同时,非法的、同步发展的可可经济上涨却为玻利维亚缓解休克疗法所带来的影响提供了宝贵的资金。虽然可可叶是自殖民地时期之前就已经存在的玻利维亚人的主要国内农产品,这种产品主要在拉帕斯地区的永加斯河谷地带生产,但到70年代却慢慢成为主要出口产品,这是因为世界市场对可卡因的需求在不断增加,可卡因主要是从可可叶中提炼出来的。于是,在玻利维亚东部热带低地地区,又兴建了新的可可生产基地。
20世纪50年代开始的首批现代道路交通建设使生活在高地的大量农民移居到查帕雷的亚马孙河山脚地区,这里是科恰班巴省东部的热带低地地区,大量高原地区的农民迁移到这些处女地,可也是这里的传统农产品之一。由于查帕雷的产品要比永加斯的产品含有的生物碱高一些,因此对于安第斯山脉当地印第安人消费者来说,查帕雷的产品更经济实惠一些。当然,最初移居到此从事农耕的科恰班巴移民并不都是可可生产者,但是,查帕雷的可可叶确实是生产可卡因的理想产品。
20世纪70年代,吸食可卡因成为世界经济发达地区的一种时尚,尤其是美国人的时尚。这种情况为玻利维亚的可卡因生产带来了繁荣发展的时期,玻利维亚生产的可卡因占有世界总产量的1/3以上。由于查帕雷的可可叶在国际市场的需求要远远高于国内市场的需求,而且其地理位置又远离传统的城市中心,在70年代中期,查帕雷地区成为用来进行非法可卡因出口的可可叶的主要供应地。可可不仅是当地的土特产品,而且还是一个劳动密集型的产业,主要在小农场中加工生产。据估计,在那里的产品中,有2/3是在大约6公顷的土地上生产出来的,甚至很可能还不到6公顷。这些农民拥有的小块土地被组合成殖民地,小土地拥有者要听命于大农民协会。因此,在现代玻利维亚历史上,第一次出现小农生产者支配主要出口产品的状况。考虑到农产品劳动密集的特点以及强大的农民协会运动,国际商人也愿意将可可种植交给农民,但仅限于他们自己对产品进行加工和出售。尽管在20世纪80年代中期,玻利维亚商人可以将农民生产的可可叶加工成可卡因膏,但在世界市场上出售的最后结晶化与商品化的产品还是由哥伦比亚的中间商来决定。查帕雷、贝尼及其邻近地区、圣克鲁斯的许多城市,以及科恰班巴都成为这种新的出口贸易的中心。而永加斯还继续生产可可叶来满足国内印第安人传统消费者的需求。
尽管要估价这种“秘密”经济的规模与重要性确实存在很多问题,因为这种经济主要以非正式的或是未经注册的形式出现在市场上,但是很明显,即便是最保守的估计,80年代中期玻利维亚的可可出口虽不比合法出口更重要,至少也要一样重要。
据估计,在年,玻利维亚可卡因出口是其合法的7.24万美元出口额的两倍以上。虽然另有人估计第二年的统计数据仅为这个数字的一半,但仍能与整个出口额度持平,因为实际产量是随着出口量的增加而提高的。在年,玻利维亚只有1.2万公顷的土地用于种植可可叶。到年,耕种面积增长到6.6万公顷,同时期可可叶产量也由不到1.5万吨增长到15.3万吨。年,仅查帕雷地区就在大约4万到4.5万公顷的土地上生产出10万吨可可叶。这时,最保守的估计也有25万农民在耕种这种作物。毫无疑问,可可叶的生产已经成为玻利维亚最重要的农产品,尽管甚至查帕雷地区也有一些农民在种植其它作物。
但是,玻利维亚的可卡因出口也面临严峻的国际控制,尤其是来自美国的压力。在美国看来,在与玻利维亚之间的关系中,缉*战比冷战更重要,这成为玻利维亚与美国关系自从20世纪80年代一直到现在的基本问题。然而,同样重要的还有来自其他*品生产国的竞争。*品生产的规模不但在邻国秘鲁在扩大,而且在哥伦比亚,农民也第一次开始生产可可叶。到20世纪90年代初期,伴随着可可叶价格的下降和竞争的加剧以及国际控制的加强,使玻利维亚的可可叶生产大幅下降。年,玻利维亚可可叶的种植下降到4万公顷。相比之下,秘鲁却在使用11.3万公顷的土地种植可可,哥伦比亚的种植面积也达到8.9万公顷。到90年代末,玻利维亚的生产还在继续下降,年,玻利维亚只有大约有1.4万公顷在种植可可,只生产70吨可卡因。相比之下,哥伦比亚则生产为—吨,秘鲁为—吨。考虑到价格与产量的下降,可卡因不再是玻利维亚国家出口的主要产品。到了20世纪90年代末,玻利维亚*府的干预使非法可卡因出口从年占国内生产总值的4%,下降到年的仅占0.4%。根据玻利维亚*府的说法,该国非法生产作物的种植面积已经缩减到只有公顷。
毫无疑问,在20世纪80年代,可可和可卡因的出口对于玻利维亚的经济发展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玻利维亚*府也确实曾经千方百计地鼓励国民经济中这种秘密产品收益进行再投资。在20世纪80年代,这些收益也确实是玻利维亚国民经济增长的唯一主要来源,特别是在新的增长产业如天然气和经济作物刚刚开始成为重要产业的情况下。尽管玻利维亚经济在20世纪90年代开始再次增长,但增长率相对较低。但是,在20世纪90年代,人们也深刻地认识到国民经济的重组与*府釆取的*策和投资息息相关。两个新的发展领域,由玻利维亚国家石油垄断公司与几家外国私人公司联合开发的天然气和农产品最终成为玻利维亚的主要出口产品。由玻利维亚国家石油垄断公司与巴西石油公司共同铺设了从圣克鲁斯到圣保罗工业中心的天然气管道于年完成,并在21世纪初期开始全面运行。同时,巴西西部大豆种植面积已经穿越边境扩展到玻利维亚的圣克鲁斯,大豆成为玻利维亚唯一值钱的岀口产品。
在年,大豆出口额已经占玻利维亚总出口额的16%,是锡出口的两倍。更让人惊喜的是,玻利维亚农民种植大豆的生产效率接近巴西,巴西在当时是世界上大豆生产效率较高的国家。玻利维亚传统高原地区农民在年种植土豆的每公顷收益与美国种植土豆的农民收益相比,按照世界贸易组织的统计,其产量仅为美国的16%。因此,从20世纪50年代中期开始,拉巴斯*府实行的公路建设以及农业信贷伴随着非法可卡因出口所获得的利润使玻利维亚这个世界上农业最落后的国家之一,最终也能够实现农业现代化。
玻利维亚甚至在传统的矿产出口地区也发生了重大变化,锌成为其唯一最重要的传统出口矿产。在年,尽管玻利维亚是世界上矿产很少的国度,但锌出口量是锡的两倍。玻利维亚银的出口虽不及秘鲁和巴西,但在20世纪的最后20年当中,也稳定在1万到2万吨的数产量,因为白银比其他矿产在国际市场上更值钱。在冶炼工艺落后的情况下,玻利维亚还出口一些成品锡。尽管传统的矿产出口不如以往那么多,只占出口总额的37%,但天然气出口却快速增长,这意味着玻利维亚的出口还是有一半以上由非再生资源所组成,另一半出口产品为木材、腰果、咖啡、蔗糖、棉花以及大豆。
因此,在玻利维亚历史上,出口产品第一次呈现多样化格局,没有一种资源会独占鳌头。但是玻利维亚还属于贫穷国家。在拉美国家中,玻利维亚年的出口额仅超过海地和尼加拉瓜,仅为邻国巴拉圭出口额的40%,而巴拉圭人口很少。而且,如果按人口平均计算,玻利维亚出口额位列倒数第二,仅高于海地,不及尼加拉瓜,远远落后于邻近的其他拉美国家。玻利维亚仍旧高度依靠国外援助,直到年,玻利维亚中央*府开销中有30%是国外援助提供的,这个数字相当于玻利维亚国内总产值的7%。
结语
玻利维亚整个国家有大约个非*府机构,根据年的统计,在世界上接受援助的国家中,按人均计算,玻利维亚非*府机构竟然高达第12位。尽管自从50年代以来玻利维亚历届*府就已经显示出获取和使用国外援助的能力,但几乎50年过去了,玻利维亚在经济上仍不能完全独立。